“茶”的昵称和小名大汇总
作者:佚名 来源于:中国茶文化网
茶起源于中国,茶字有十笔划,分三部分组成:上部为“艹”,像茶的芽叶;中部是“人”,像树冠:下部为“木”,代表树干,是木本植物。
茶作为中华民族物质文明和精神文明的一部分,也有其雅称或代称。肖正广和章传政对茶的同义字、雅称和代称进行汇总论述。以下是其简要内容。
➸“茶”字确定前的同义字
秦代以前,中国各地的文字还不统一。茶的名称也存在同物异名,用得最多、最普遍的是“荼”。
直到唐代宗上元初年(公元765年),陆羽(733-804)的著作《茶经》问世,书中将“荼”字减去一横,成为“茶”(chá)。
据《茶经》注释,“从草当作茶,其字出开元文字音义。从木当作茶,其字出本草,草木并作茶字”,至此,茶字的形、音、义才固定下来,距今已有1200多年的历史。另有记载,“茶之名,始于王褒《僮约》,盛著于陆羽《茶经》”。茶字确定前有多个同义字。
荼,据说最早出现于周朝,据晋代《华阳国志》记载:“周武王伐纣,实得巴蜀之师……丹漆荼蜜……皆纳贡”。
槚,最早出现在《尔雅》中,即“槚,苦荼”。
蔎,据《说文解字》载,“蔎,香草也,从草设声”。本指香草,同茶一样,具有香味,故借之称茶。
茗,字的有关记载为,春秋时期的《晏子春秋》有“婴相齐景公时,食脱粟之饭,炙三戈、五卵茗菜而已”;《广雅》有“荆巴间采叶作饼,叶老者,饼成以米膏出之。
荈,关于“荈”的记载,有郭璞《尔雅·注》“树小似栀子,冬生叶,可煮羹饮。今呼早取为荼,晚取为茗,或一曰荈,蜀人名之苦荼”;山谦之《吴兴记》“乌程县西二十里,有温山,出御荈”等。
➸按茶叶形状为主而来的雅称
茶叶本为食饮之品,其审评包括其外形和内质,古往今来的文人墨客、贩夫走卒对茶叶皆有不同的称呼。
鸟嘴,唐代郑谷《峡中尝茶》诗,“蔟蔟新英摘露光,小江园里火煎尝。吴僧漫说鸦山好,蜀叟休夸鸟觜香。合半瓯轻泛绿,开缄数片浅含黄。鹿门病客不归去,酒渴更知春味长”。
雀舌,一词出自北宋沈括《梦溪笔谈》卷二十四,载,“茶芽,古人谓之雀舌、麦颗,言其至嫩也”。
玉爪
南宋杨万里诗云,“蒸水老禅弄泉手,隆兴元春新玉爪”。
芳芽,元代徐世隆诗云,“兔毫盏净啜芳芽”。
“香叶、嫩芽”的雅称出自元稹《宝塔诗》。
小草,宋代张祁《答人觅茶》诗云,“内家新赐密云龙,只到调元六七公;赖有家山供小草,犹堪诗老荐春风”。
凌霄芽,元代杨维桢所撰茶事散文《煮茶梦记》文中记载,“铁崖道人卧石床,移二更,月微明及纸帐,梅影亦及半窗,鹤孤立不鸣。命小芸童汲白莲泉,燃槁湘竹,授以凌霄芽为饮供道人”。
据《茗荈录》载,“显德初,大理徐恪见贻卿信锭子茶,茶面印文曰:‘玉蝉膏’,一种曰:‘清风使’。恪,建人也”。此类印有名字,其形状类如锭子,故归为形状类命名一列。
在茶的发展中,某一种茶的形状的别称也常常被代称做茶。举例来说,“月团”、“金饼”、“龙团”本为唐宋时期的一种饼茶,但常常在诗歌中代指茶叶,如唐代皮日休《茶中杂咏·茶焙》载,“初能燥金饼,渐见甘琼液”;再如“鸟嘴”本为产于今四川一带的古代蒸青散茶名;又如“茶旗”、“茶枪”等茶名也可被代指茶叶,可见于宋代赵佶《大观茶论》,“一枪一旗为拣芽,一枪二旗次之,余斯为下”。
➸按茶叶滋味为主而来的雅称
苦荼,荼为茶的别称,陆羽《茶经·七之事》中多处载有“苦荼”一词,如华佗《食论》载,“苦荼久食,益意思”。
香茗,茶为茗,喝之清香解渴谓之香茗。唐代白居易《晚起》中有,“融雪煎香茗,调酥煮乳糜”的诗句。
苦口师,以拟人手法戏称茶之滋味,即浓茶味苦,语出皮光业。皮光业,五代人,晚唐诗人皮日休之子。父子二人皆嗜茶爱茶,都有佳作留世。陶毂《清异录·茗荈录》载,“皮光业最耽茗事,一日,中表请尝新柑,筵具殊丰,簪绂丛集。才至,未顾尊罍,呼茶甚急。径进一巨瓯,题诗曰:‘未见甘心氏,先迎苦口师。’众噱曰:‘此师固清高,难以疗饥也’”。
陶毂《茗荈录》引用胡峤《飞龙涧饮茶诗》曰“沾牙旧姓余甘氏,破睡当封不夜侯”。另有宋代李郛的《纬文琐语》载,“世称橄榄为余甘子,亦称茶为余甘子。因易一字,改称茶为余甘氏,免含混故也”。
《茗荈录》载,“犹子彝之年十二岁。予读胡峤诗,爱其新奇,因令效法之,近晚成篇。有云:‘生凉好唤鸡苏佛,回味宜称橄榄仙。’然彝之亦文词之有基址者也”。
➸按茶叶意蕴、精神为主而来的雅称
“嘉木”出自陆羽《茶经》,“茶者,南方之嘉木也”。
据说三国魏晋南北朝以来,饮茶遂成风俗,初饮不惯之人饮之不快,故戏称为“水厄”,意为“水灾”。《太平御览》卷八六七引《世说》载:“晋司徒长史王蒙好饮茶,人至辄命饮之。士大夫皆患之,每欲往候,必云:‘今日有水厄’”。
“云华”,语出唐代皮日休《寒日书斋即事》,即“深夜数瓯唯柏叶,清晨一器是云华。盆池有鹭窥蘋沫,石版无人扫桂花”。
“碧霞”,语出元相耶律楚材《西域从君王玉乞新茶》诗,“红炉石鼎烹团月,一碗和香吸碧霞”。
“乳茗”,语出清代桐城派学者姚鼐(nài)的《同秦澹初等游鸿恩寺》,“明朝相忆皆千里,那忆僧窗啜乳茗”。
消毒臣,唐代曹邺(yè)《饮茶诗》云,“消毒岂称臣,德真功亦真”。
“瑞草魁”语出唐代诗人杜牧《题茶山》,诗云,“山实东吴秀,茶称瑞草魁。剖符虽俗吏,修贡亦仙才。溪尽停蛮棹,旗张卓翠苔。树阴香作帐,花径落成堆……景物残三月,登临怆一杯。重游难自克,俯首入尘埃”。
不夜侯,语出西晋张华《博物志》,“饮真荼,令人少眠,故荼美称不夜侯,美其功也”。
唐末孙樵曾在《送茶与焦刑部书》提到,“晚甘侯十五人遣待斋阁。此徒皆请雷而摘,拜水而和。盖建阳丹山碧水之乡,月涧云龛之侣,慎勿贱用之”。
茶还有一别称为“清人树”,《茗荈录》载,“伪闽甘露堂前两株茶,郁茂婆娑,宫人呼为‘清人树’。每年初,嫔嫱戏摘新芽,堂中设‘倾筐会’”。
清友,该词出自唐代姚合《品茗诗》“竹裹延清友,迎风坐夕阳”之句。
清风使,出自五代陶毂(ɡū)《清异录》,据载,五代十国时,便有人称茶为清风使,可能是由于茶具有清风通骨的作用。
涤烦子,语出唐代施肩吾诗,“年来如抛梭,不老应不得。花眼绽红斟酒看,药心抽绿带烟锄。颠狂楚客歌成雪,媚赖吴娘笑是盐。荷翻紫盖摇波面,蒲莹青刀插水湄。烟黏薜荔龙须软,雨压芭蕉凤翅垂。茶为涤烦子,酒为忘忧君”。
冷面草,《茗荈录》载,“符昭远不喜茶,尝为御史,同列会茶,叹曰:‘此物面目严冷,了无和美之态,可谓冷面草也’”。
以上所例举的茶之别称,其命名方式从其字演变的有荼、槚、蔎、茗、荈;从其形状别称有茶旗、茶枪、鸟嘴、雀舌、玉爪、芳芽、香叶、嫩芽、小草等;从其滋味的有苦荼、香茗、苦口师、余甘氏、鸡苏佛、橄榄仙等;从其意蕴的有嘉木、水厄、碧霞、乳茗、消毒臣、瑞草魁等;从其精神的有清友、清风使、涤烦子、冷面草等。除此之外,茶的别称森伯、汤社、甘草癖等等,释义不一,但却处处显现着历代文人墨客乃至平民百姓对茶的喜爱,也诠释着茶人们对茶的深刻理解。
重要的也许并非茶的别称,而是当时情景下,当时爱茶人的乐趣。茶于文人可谓挚友,从功效、心情、感悟等多方面去赋予茶名字,足可见茶于中国传统文化中的深远影响,这也显示出茶与中国传统文化所产生的无穷魅力,而其他事物很难从文献和书里找到一样同茶有这么多称呼的。这便是茶的魅力所在。
来源:茶科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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